归宿【轮回新旧队长】（上）
上贼船只能上一半，不过张益玮和周泽楷的交接十分有意思，十题先写了五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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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周泽楷。
彼时听闻这名字，并未有多少上心。这位青训营里技术不错的神枪手，说不定是块好料子。但往年青训营里留下得多，被刷掉的更多。总有这些那些的理由阻挠他们走下去。
张益玮想：神枪手练好了也是被其他战队挖走，他来轮回，不知道自己就是神枪手吗？
但这名字从另外一个人嘴里，在另外一个场合被说出，便平添了几分不明的意味。
透过隔音并不是很好的墙壁，他听见战队的治疗正在极力向经理推荐某个新人，“周泽楷”三个字冒出来时他还细细咀嚼了一下，然后便有几分薄怒。
这个行为本身并没有什么错，但这总让他感到不快——有种被背叛的感觉，这也许就是方明华跳过他直接请示经理的原因。
想到这里，人已经出来了。方明华急急地打开门往外走，看见张益玮时难免有点意外——但没有丝毫心虚。他简单打了个招呼，步履匆匆地走开。
这三个字重重砸在张益玮的头上。
周泽楷。
2.这阵子的事情很多，张益玮在电脑前忙得焦头烂额，每天爬起来仿佛能听见一个诡异的声音“如果你完不成复盘，你就会和战队一起失败；如果你失败，你就会失业；如果你失业，你就会没钱；如果你没钱，你就会······”
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他敲下复盘资料的最后一个标点，又把逗号改成句号，这才往椅子里一瘫，大脑放空许久终于想起了另一个会让他失业的因素，或者说他一直回避的。
周泽楷。
在那之后，方明华似乎又去找过经理，纸包不住火，再加上当事人自始至终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，全队上下也就陆陆续续知道了方大治疗最近在忙些什么——让那个青训营的神枪手小子顶替队长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全队都一边倒向他。
张益玮苦笑着起身，向训练营走去。
转会窗开启前的一段时间，青训营的电费节节拔高——不用说，都卯足了劲想留下来。但位置寥寥几个，又岂是这么好拿下的。
张益玮走进训练营的时候，和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干净少年擦肩而过，对方似乎对他没什么印象，脚步一顿喊了声前辈好，也就走了。张益玮应了一声，心道练习的时间往外跑，大概也算不上什么认真的人。
他随便找了一位小伙子：“周泽楷坐在哪里？”
“张，张前辈好”，那位有点紧张，发现队长并不是为自己而来，又有几分失落，冲门外努努嘴：”周泽楷他去食堂吃饭了。“
“这都几点了？”
“每次就属他去得最晚，菜都凉透了，好像是训练不满意就不吃饭。”
张益玮若有所思。
3.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面，先开口的是周泽楷。
张益玮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，年轻人戴着耳机训练专注，一时间未能察觉。三番两次栽在同一处，索性摘了耳机休息，转头想伸手身后的矿泉水，视线正巧与张益玮相撞。
张益玮不太自然地笑了笑，把水塞到他手里。
他愣了一下，说：前辈，求教。“音色听得出还在变声期，有少年独有的清亮，还带着几分急切。
张益玮略作思考，指出几点修正的地方。
周泽楷道了声谢，顾不得休息便戴上耳机。
方明华也没说什么，眼睛黏在屏幕上，在子弹碰撞之间，他想起几天前和方明华的冲突，两人私下的争论，以及很久以前，自己加入战队时雀跃的心情。
本以为早就消磨殆尽的东西，在意识到自己退役危机的同时，汹涌地爆发出来。他不想走，他还没想要离开。
但眼前的少年又有什么错呢，他怀有和自己同样的热爱，甚至比自己更甚。张益玮看了一眼数据，周泽楷已经精准地修正了数个错误，这是当时的自己远赶不上的领悟力。
是了，他还有天赋。
4.周泽楷，性别男，籍贯上海，一眼望去最出色的地方是脸，喜欢荣耀的初衷是好玩，加入战队的原因是寻求挑战。
但他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空降为队长。
周泽楷沉默地站在张益玮面前，低低叫了一声队长。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语气淡淡的：“不，你是轮回队长。”
少年动了动嘴唇，最终还是没能再说些什么。张益玮却勾了勾嘴角，按着周泽楷的肩，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:"臭小子，连我的份一起加油。“
"……队长。“
张益玮摆摆手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身后周泽楷被众队员包围。
方明华等在门口，见张益玮出来，帮他拎了一个包。张益玮也不推辞，只是说：“你确定他可以？”
“我是拿自己的工作跟经理担保的，你说他行不行。”
“不行也得行，老子把家底全给他了。能做的我都做了。”
方明华沉默了一会儿，他知道张益玮指的是什么：在转会窗开启前的一段时间里，特意让自己脾气变得有些暴躁，旁人就对队长的转接愈发深以为然。本来嘛，要是个愣头青，队长怎么可能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。而张益玮只是更加严苛，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，每个队员都大大小小被训斥过。
对老队长疏远，自然就会对那个沉默寡言的新队长有所期待。这是张益玮最后能做的。
”以前狠不下心，现在看来还是凶一点才肯好好学。“张益玮苦笑，”轮回交给你们，别砸手里了。真他妈不想走。“
方明华笑骂：“刀子嘴豆腐心。”
“拜拜，此处不留爷，自有留爷处。”
“没钱了再来轮回，食堂大爷优先考虑你。”
“垃圾话自重。”
5.第五赛季，周泽楷正式出道，接任账号卡“一枪穿云”，斩获“最佳新人”称号。
同年，正值当打的轮回老队长张益玮退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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